淡淡的春風拂去眉心的一點朱砂,流光就此剪刪一段繁華。於歲月的留白處,靜聽指針劃過心上的聲音。那淚,是你給過我的煙雲舊憶;那笑,越過流水秋葉,與心一起,等待一場琴瑟和鳴的相知。
——題記
輕風吹起往事的裙擺,回想起那時的你我,一見傾心。那場杏花微雨,掀開了最美好的相遇。那一次含情脈脈的眼神,那離別的渡口幾番無語,卻是淚先流。有太多的疼惜與不舍,欲說還休。那過往的一點一滴,唯美了記憶,裝點了寂寥的夢。情,依心兒棲;意,落地生根。
夜色如墨,窗外更深露重。今夜,我想我應該又是徹夜難眠。你知道在靜極了且只聽得見自己心跳和呼吸聲的夜裏,分分秒秒思念一個人的滋味麼?那就好比在傷口上灑鹽,那種蝕骨裂心的痛,恢宏無比,一陣一陣刺著最脆弱的神經末梢,而那眼淚啊,就像那三月的雨。已經記不清時間過了多久,冬過,春至,夏走,便是秋來。年復一年,日復一日,總有季風吹不散的愁雲。我早已不記得你離開我有多少個日夜了。只記得,留給我的是一個清瘦灑脫的背影,以及沒來得及說出口的那句,你若離去,後會無期。
明明知道,世事迷離,煙火塵緣,不過是刹那景華,卻甘願沉醉於一場無疾而終的荼蘼花事。今朝有酒今朝醉,今朝花好便放歌,哪管他明日變換不定。閉目,聽靈雀漫語。低首,看箋字成行。手中珠鏈,串成一簾幽夢。愛之所以無悔,是因為曾經愛得太深。恨過,才知那種相愛亦不能相守的苦痛。那三千青絲,為誰而留?剪不斷,理還亂,是離愁,別是一番滋味在心頭。
在這個欣欣的春季,我如茉莉的心事,會盈香你素白的衣袖。而你,會踏著清晨的微露,俯身至我的窗前。陪我看時光悠悠,細水靜流,陪我,把萬水千山都踏遍。感謝上蒼,賜予我們這段傾城之戀。感謝前世的惦念,才有了宿命的輪回,才讓愛得以延續。
素年錦時,我多想,以花作夢,以月做箋,越過浮雲萬裏,停在你的身邊。雪花翩翩,我在後院的梅林等你;夕陽紅紅,我在晚風裏等你;月兒圓圓,只想與你並肩攜手。何時,才能同握一把傘,看煙雨畫碧波。何時,才能與你喃喃低語。看燈花漸落,不知何時,才能與你共剪西窗燭。
白落梅說:有時候等一個人,等得太久了,會忘記他的模樣,甚至名姓。有時候,等一朵蓮開,等得太久,會讓分明的四季,變得模糊不清。可是蓮荷,在每年夏季終究要應約而來,但有些人,任你耗費一生的時光,也等不到。是啊,如果等得太久了,時光就這樣翩然遠去,空留自己一人惋惜。一生的希望,是好夢清歌一場。終究,你驚豔了我的時光,卻沒有溫柔我的歲月。
讓一個人遇見一個人,是在佛前虔誠的誦經念佛才換回的。而讓一個人愛上另一個人,該是多麼的幸福。我羡慕,月與星的相伴。我亦羡慕,花與蝶的纏綿。不能夠與你日日相伴,我亦默然。也許,梨花絲雨的初見,是一場煙火的美麗。如若,愛是一個牢籠,那麼我甘願畫地為牢。如若,愛是一個千古年前的傳說,那麼即使化為蝴蝶,我也要在這短暫的生命裏,與你深愛一次。
你可知,簫聲寒,是我為你捎去的鍾情。那眉上的凝愁,是我對你不變的惦念。倚遍欄幹,千帆過盡,皆不是,空留斜暉脈脈,水悠悠。是誰,把柔情深種?誰又能解我情衷?人間自是有情癡,此事不關風與月。
天青色在等煙雨,而我在等你。素年錦時,只願與你一起,靜待花開。